沐浴阳光

(资料图)

忠实可靠，吃苦耐劳，服从命令；善解人意，勇敢冲锋，无畏艰险……寂寞的戍边坚守中，它们是边防军人一起战斗一起生活的无言战友；漫长的巡逻路上，它们是边防军人风雨兼程形影不离的同行伙伴。

同行者，不以山海为远，不以崎岖为险。伴着边防军人的脚步，它们一遍遍巡守着祖国的土地，成为边防线上一道道别样的风景。今天，就让我们走进北部战区陆军某边防旅，聆听无言战友军马和军犬的故事，致敬它们的无言坚守。

——编 者

走近北疆边关的军马和军犬——

“无言战友”与军人生死相依

■向勇 樊超

北部战区陆军某旅官兵骑马巡逻边防线。樊 超摄

军马个个都能读懂军人的心

军人与军马，会日久生情。这种情愫，是彼此间的不舍之情，更是互助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情谊愈加浓重。

去年冬季的一天，大雪从早下到晚，好似一条厚棉被将草原裹得严严实实。夜黑了，北部战区陆军某边防旅一营营长藏伟东接到驻地牧民满柱家人打来的电话：“晚饭后，满柱腹部剧痛，吃了止痛药也不管用。”他们联系上了一位牧民医生。此时，草原的路被大雪覆盖，车辆无法通行。

军民一家亲。藏营长二话没话，让军马饲养员、下士李国庆“备马”接医生。

这次“出征”的，是军马旋风和乐琪。虽是连队公认的“千里马”，它们却秉性刚烈。李国庆笑着说，他这个“马倌”也有管不了的时候，也曾有“从它们背上重重摔下，摸着屁股一瘸一拐找它们算账”的经历。

骑着旋风、牵着乐琪，李国庆顶风冒雪往医生家中赶。旋风是个犟脾气，越是风大雪狂，它越是欢实、机灵。一路上，这个老伙计不仅懂得李国庆的心思，脚下的巡逻路也记得“门儿清”，很快便接上了医生。

返程途中，李国庆靠着旋风的耳朵，告诉它：“医生要去救人呢，一定稳稳当当地把医生送到牧民家啊！”旋风好像听懂了，它一路小跑，四蹄稳稳……

一小时后，医生赶到牧民满柱家的帐篷。诊断、开药，半小时光景，满柱的症状好转。那位医生笑着说，“这趟来得快，全靠旋风跑得稳。”

每天出操结束，边防官兵都给旋风和乐琪清洁身体。军马们是不会说话，但个个都能读懂边防军人的心。它们默默无言，却格外懂事，陪伴是它们守护边防军人的方式——军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它都知道你要它去哪里；不管执行多么艰难的任务，它都不会退缩。

连队官兵和军犬清水在界碑旁合影。樊 超摄

荣誉属于勇敢坚韧的军犬

今年夏天，旅队举办一年一度的“犬王杯”争霸赛。三连派出军犬清水，跟随训导员、一级上士唐朝勇出征。军犬清水正在壮年。每次备赛，它都努力配合训导员，表现可圈可点。

作为连队优秀的“种子选手”，清水胜券在握。可在赛前一周，训导员和军犬测试完成绩，唐朝勇发现，清水比平时呼吸急促，摸摸鼻尖与小腹，体温明显偏高。

双眼充血，四肢接着抽搐起来……“糟糕，它中暑了！”直觉告诉唐朝勇：必须赶紧急救，用水降温！

最近的一处水源，距营地有300米，唐朝勇抱起清水就往河边跑。当动物的生命受到威胁，它们会本能地做出“应激反应”——咬人。唐朝勇管不了那么多，他一边跑一边喊：“清水，坚持住！”

取水降温、不停地抚摸它的头、呼唤它的名字……坚持不懈的营救，让清水渐渐苏醒过来。

病情恢复后，清水勇敢出战，在比武中败北。颁奖时，看到其他军犬胸前佩戴了大红花，清水狂吠起来，眼角泛起了泪光……返回营区，得知清水没有夺冠，连队战友仍然在营门口列队欢迎，并将一块“训练标兵”的勋带挂在了清水身上。

还有一年夏天，四连在徒步巡逻中，发现临近边防线有一个废弃烟盒，便让随行的军犬小黑上前嗅闻、追踪。小黑循着蛛丝马迹一路前导，官兵们赫然发现在某段管线内，一名中年男子正在破坏铁丝网，企图越境。

连长张书彬高声呵斥，小黑迅速冲上去，将男子扑倒制服。那天，电话中和妻子讲起这件事，他感慨说：“巡逻路上不能没有这些无言战友，荣誉属于勇敢坚韧的军犬。”

军犬饲养员和无言战友雄风。樊 超摄

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

危险时敢于挺身而出，无言战友对边防军人的感情很深很深。

一年深冬，偏远执勤点，两名驻哨战士凌晨起床给供暖锅炉添煤。看到门口点点“绿光”移动，他们心里一惊：“有狼。”

当二人准备扎起火把驱赶狼群时，军犬雄风听到动静，冲了上去，与野狼嗥叫撕咬在一起。一番搏斗，雄风一瘸一拐回到执勤点。从那以后，野狼怕了——官兵们发现，执勤点再也没有遭遇野狼“光顾”。

还有一次，连长满达刚休假归队，穿着便装在营区溜达，军犬威威看到满达，还以为是“不法分子”闯了营区，一个健步冲上来，想咬住满达。

“没穿军装就认不出我了吗？”满达气得直跺脚，大声呵斥。你别说，这声音还真熟悉！威威这才认出战友，一下子趴在地上，又和满达开心地互动起来。吃一堑长一智。如今官兵休假归来，第一件事便是换上军装。

“老兵”确有老兵的样子

刮大风、雪天、沙尘暴……在北疆守哨久了，老兵都知道：不是所有车辆都能顺利抵达点位。这时候，军马就成了军人巡逻途中必不可少的帮手。

几年前，一名可疑男子乘马硬闯哨所前方的“路障”。核验过程中，这名男子神色慌张。巡逻官兵起了疑心，正要对其进一步问询，男子一个转身，想要上马逃窜。

见此，巡逻官兵立即乘马追击。对方仗着自己熟悉地形，抄近道欲甩掉官兵。没想到军马更加机灵，稳稳驮着官兵如影随形，紧紧“咬”住了前面的身影。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可疑分子又使出一招“就地折返”的马术，企图彻底摆脱追击。

那匹军马反应也快：就地来了个“急刹”，对着逆向飞奔而来的马，“啪”地一个横撞——对方人仰马翻，被成功“堵截”。

连队副指导员曲少波说，军犬大黄是远近闻名的“好兵”，也是一个“老兵”了，即便是连长满都拉，都得唤它一声“班长”。

“老兵”确有老兵的样子。那是一个冬日，雪下得实，大黄跟随巡逻官兵执行徒步巡逻任务。返回途中，路被积雪覆盖，官兵们无法辨清方向。

很快，他们迷路了。正当大家左右为难时，大黄冲到了队伍前面。用鼻子凑向地面，一边嗅一边挪步。就这样，官兵们沿着大黄“嗅出的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前行。

突然，前面“嗷呜”传来一声惨叫，只见大黄身子一歪，一反常态地蜷缩在地面上，一抹殷红在雪里扩散开来——原来，大黄半截后腿踩上了掩藏在雪中的捕狼夹。

一时间，官兵们心疼极了，赶忙撬开夹锁，为它包扎伤口。大黄耷拉着半截后腿，努力地站了起来，冲着官兵们低吠了几声，好像在催促大家：快走吧。随后，它继续把鼻子凑向地面，一瘸一拐走在队伍前面，一直把官兵们带出雪野，带回了连队。

军犬在巡逻途中。樊 超摄

彼此最温暖的守护

“一定要记住，洛克已经8岁了，要把它当亲兄弟一样照顾。”今年9月，三连下士杨文山摘下军衔告别军营。离别时刻，他还不忘到犬舍再一次抚摸军犬洛克的头。

无言战友和边防军人的故事，许多令人动容。

今年6月，一营三连几名巡逻官兵带着军犬流浪外出巡逻，见牧民擅自将羊群驱赶至边境线上觅食。中士张洪燃急忙上前劝阻。固执的牧民不听劝，眼看羊群就要越线。

在一边静观动向的流浪，似乎察觉到张洪燃遇到的“困境”，便露出锋利的尖牙。它一声嗥叫，朝羊群冲了过去。

刹那间，受到惊吓的头羊，扬蹄便向后逃窜。羊群也跟着头羊越跑越远，就这样，羊群被驱离了边境线……

老兵们常说，军犬善解人意，行动也有分寸。张洪燃说，如果平时扑咬目标，军犬会精准地直击要害。而这次，流浪只是给了羊群“一个小小的警告”。

秋天，官兵常把军马撒到山上“自由活动”一段时间。一次，三连编号为“127”的军马几天没回来喝水，连队人人着急，便派饲养员出去寻找。

“这匹军马是咱连服役时间最长的‘兵’，找不到它决不收兵。”官兵们在地图上画上格子，大家分头一“格”一“格”地找……终于，在距连队西南10公里处，他们发现127卧在山沟处。

好不容易把127带回连队，官兵观察发现它不喝水、不排便……官兵们找来一位有经验的牧民帮忙检查，他摇摇头说：“是结症。很危险。”

官兵们连夜给127灌药，症状依然没有好转。第三天，127卧倒不起。大家仍旧不愿放弃，跑了很远的路“软磨硬泡”请来一位专业兽医，为军马打上了点滴。一连数日，在官兵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奇迹出现了——127终于可以站起来了。

官兵们说，当草原上再次回荡起127清脆的嘶鸣声，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连队还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哨所人员定期轮换，军犬训导员会从一个执勤点轮换到下一个执勤点；他们照顾的军犬，仍在原哨所执行任务。

“主人”走了，军犬们不舍。有时，它们会挣脱链子，循着主人的气味，一路狂追到下一个执勤哨点。老兵说，军马恋旧友，偶尔也会耍起高傲倔强的性子，不允许除主人之外的任何人乘骑。

无言战友的无言守护，温暖着驻守寒冷偏远哨所的军人们。巡逻累了，官兵将装具搭在军马身上，军马“毫无怨言”。途中休息，官兵喜欢把军犬的肚皮当枕头，军犬乐此不疲……

官兵走了一茬又一茬，军犬军马换了一批又一批，但在军人和无言战友心间，这种守护是彼此最温暖的守护。

关键词： 善解人意 生死相依